第427章 你还真有本事啊
据说每个学校都有不同版本的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现象。
即使是比企谷也听过这方面的小道消息，其实有一条便是告白后的隔天，消息一定会在班上传开，然后便能听到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在聊这件事……
……好吧，这不是听来的。
而是本人的亲身体会啊！
【听说昨天比企谷跟佳织告白了】
【天啊，佳织好可怜……】
就是类似于这种感觉的对话，会不断传入耳中。
这正是典型的穷追猛打，仿佛连整个社会都要把自己排除掉。
只不过，究竟会不会落到这种悲惨境地，实际上并不取决于是不是被甩的一方，而是要看那个人的社会地位。
要是打比方的话，就好像最近平田被轻井泽甩了，结果除了某个没脑子的家伙以外，没有人会去嘲笑他，甚至还有不少女生认为平田变回单身了，那自己就有机会了。
正因如此，比企谷并不怎么担心一之濑会在这方面受到二次伤害。
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可即使万一传出去了，也没有人会不识趣到去谈论这件事吧。
毕竟是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女生啊。
然而，这一回比企谷却是过于乐观了……
2月15日，也就是情人节的隔天。
一走进教室，立刻就有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望了过来。
自从投票考试过后，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了。
没办法，那次结果实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以至于再迟钝的学生也意识到了不寻常之处。
以往比企谷虽然在年级里干了不少事，有好的也有坏的，但至少没有一件是针对d班，也不会给d班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换句话说，由于缺乏亲身体会，大部分d班学生对他的印象也就是一个在班里不怎么说话的沉闷家伙。
可这次考试却是让他们切身感受到，b班和c班在面对比企谷时的那种无力感。
既然都变成那样了，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……唉。
每次想到这个比企谷就一肚子郁闷，他是给龙园的脖子上套过枷锁，给b班埋过雷扩大分裂，坑得绫小路写检讨，逼得坂柳差点退学，最近还把南云的恶行公之于众。
这些他全都承认。
唯独山内那件事真的和他无关啊！
为什么总觉得大家都好像在无声责怪他害得山内退学……是错觉吗？
是错觉吧！
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，比企谷像往常那样来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可刚坐下没多久，原本还在和朋友聊天的松下突然回来了，随后一脸担心地望着他。
……什么情况？
“八幡君，你没事吧？”松下带着些许小心询问道。
“嗯？你指什么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
松下微微睁大了眼睛，立马拿出手机点了几下，接着将屏幕那一面转向比企谷。
“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哦，你好歹也该关注下班级群里的动态吧？大家可是都在议论。”
“我嫌那个群太吵了……这样啊。”
稍稍看了几眼，比企谷就明白了事情始末。
果然是昨天一之濑向他告白被人给传了出去……奇怪，为什么要说果然？
“没必要在意吧。”比企谷收回了目光，淡淡地道，“反正这种事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吧，再说大部分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，没几个人会去信的。”
“欸、欸？看你的反应，难道一之濑同学真的向你告白了？”松下故作惊讶。
“……唉。”
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叹息。
“呃，看来是真的啊。”松下苦笑了下。
双方暂时陷入了沉默。
片刻过后，松下再度开口，语气莫名地道：“不过啊，八幡君居然拒绝了那个一之濑同学……不觉得有点浪费吗？”
“……浪费？”
“你想啊，一之濑同学既漂亮又善良，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要和她交往的吧？”
虽然松下说的很有道理，但比企谷总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。
因为要是换成别人说这话倒还没什么，可从松下小姐的嘴里说出来……很不符合她平时的水准啊。。
“怎么啦八幡君，一直在那里发呆，该不会是后悔了吧？”松下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。
“……不，我只是在想。”比企谷斜眼瞄了瞄她，“按照你的说法，如果平田向你告白，你肯定会立马答应下来吧。”
“欸？”
松下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愣了两秒后才苦笑道：“啊哈哈，这个嘛，虽然平田君是个很出色的人，但作为恋爱对象的话……有点微妙呢，感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，我拒绝一之濑也是基于相似的理由。”
“不不不，男生和女生还是有区别的吧？”
“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呃，这个嘛……”
面对比企谷的反问，松下罕见地结巴起来。
“一般来说，被一之濑这样的美人告白，就算不喜欢也是想要先交往看看的吧，反正男生又不会吃亏……当然了，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，既然八幡君不愿意那也没办法……嗯嗯，老实说那样也挺好的。”
说到最后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了。
“……也许吧。”
虽然那股违和感依旧没有散去，但此刻比企谷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了。
就让时间吹散一切吧。
然而，情况并不像想的那样乐观。
叮铃铃——！
放学的铃声响起，众人的喧闹声也随之蔓延开来。
比企谷拿着书包准备回家，可在穿过走廊的时候，旁边两名女生的聊天内容却是在不经意间传入耳中。
“呐呐，你听说了那个吗？”
“当然啦，现在没有人不知道的吧。”
本来这种八卦和比企谷是无缘的，只是没想到紧接着就出现了他的名字。
“没想到那个比企谷君也会被人告白啊，还是那位有名的一之濑同学。”
“就是说嘛，一点都不般配。”
“明明是个那么乱来的家伙，还敢和南云君……啊。”
话说到一半，两人总算注意到了当事人在场。
“……”
三人互相看了一眼，随后那两名大概是二年级的女前辈似乎是感到心虚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。
真是的……烦人。
与预想中不同，直到放学为止，一之濑告白被甩的传言都一直在学校里流传。
连带着比企谷也成为了重点讨论的对象。
其实不仅是刚刚那两个人，一走进出教室的门就感觉好像哪里都有人在看他一样……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d班那群家伙没有趁机起哄，更没有人跑来问……估计是不敢吧。
这么一想，比企谷倒是有点感谢那次投票考试了。
居然在这种时候起了杀鸡儆猴的效果。
不过，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，要不要……还是算了。
现在这情况，比企谷开始怀疑背后多半是有人在拱火。
毕竟这太明显了啊，又没有进行全校广播，否则这种不值一提的八卦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传遍整座学校。
而且昨天可是情人节，告白失败的肯定不止一之濑一个吧？
凭什么只盯着一个讨论啊！
可转念一想，传的那些内容基本都属实。
所以就算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又能如何，要是反应过度的话，只会进一步提升事件的热度，那就本末倒置了。
唉……说来说去，碰到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。
传谣之人与八卦之人是不同的，后者不见得藏有恶意。
仅仅是觉得好玩、有趣之类的理由，或者是单纯闲得无聊找个话题，即使有人因此受害，他们也能用一句‘我只是随便说说’来规避自身责任。
而当事人无论怎么挣扎，甚至越闹别人就越是会起哄。
到最后基本只能冷处理。
……还是早点回去吧。
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人不快，比企谷刚想要加快的脚步，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名女生给拦住了。
那是一名个头娇小的少女，虽然平时给人一种弱弱的感觉，但此刻却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。
都不用去猜就知道，眼前这个叫白波千寻的女生为什么会生气……唉。
比企谷心下叹了口气，开口道：“有事？”
“你、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！”
这话说得有些不清不楚，可现在双方都清楚这隐含的内容。
“帆波酱明明那么喜欢你……你太过分了！”
“……你指的过分是指哪方面？”比企谷淡淡地道，“如果是指我拒绝了一之濑，那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，我记得你也是被一之濑拒绝过的吧，那么按照你的理论，难道一之濑不接受你，她也很过分吗？”
“欸……？”
白波愣了一下，随后连忙否认：“不、不是这样的！我、我的情况比较特别……被拒绝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“有什么特别的？”
“……我们都是女生，而帆波酱不喜欢……这也没办法。”
说到最后，白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。
可紧接着她又大声道：“所以啊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！每次帆波酱谈到你的时候，脸上那副幸福的表情，我又有多么嫉妒啊！”
“这些你跟我说也没办法啊。”
比企谷同样提高了音量。
“就好像你是女生却喜欢上了一之濑，而我现在就是喜欢不上她，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？”
“可是，可是，既然你不喜欢她，就别对她那么好啊！”
“那你的意思叫我对有困难的人袖手旁观？”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见白波渐渐无话可说，比企谷也是冷静了下来。
随后他沉声道：“白波，我明白你的心情，喜欢的人受到了伤害，这不可能不愤怒，可是……你喜欢上一之濑是因为她的温柔吧？那你在被拒绝的时候，会不会怨恨一之濑对你那么温柔呢？”
“……怎么可能。”白波缓缓摇着头，“我直到现在都非常庆幸自己能被分到最初的b班，能够遇到帆波酱……可我就是难以原谅你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。”
“你不仅拒绝了帆波酱，还把甩了她这件事当作炫耀的资本……太过分了。”
“……”
对于白波的话，比企谷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。
他一直有关注流言的内容，这也是他断定有幕后黑手的理由之一。
“你、你倒是解释一下啊！”
见他连一句话都没有，白波有些急了，故意激他：“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？还是说心虚了？”
“用不着解释吧，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。”
“可告白的现场就只有你和帆波酱两个人，我们班的人都是从其他班那里得知消息后才去问帆波酱的，如果不是你传出去，难道说当时有第三者？”
虽然态度上有点咄咄逼人，但白波并不觉得一定是比企谷干的，或者说不希望是他干的。
毕竟比企谷帮助过他们班级很多次，对一之濑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。
白波打从心底里不希望他是那样的人，希望只是个误会或者不小心说给别人听之类，而不是故意这么做。
可比企谷的回答却不让人满意。
“不知道，无所谓。”
还是那句话，找出来又能如何？
一之濑并不会因此感到高兴，而他也不会改变想法。
“哪、哪里无所谓啦！”白波不禁气结，咬着牙道，“帆波酱今天一整天都在大家面前强颜欢笑，一直安慰我们说没事的，可午休的时候却一个人偷偷躲在厕所里哭……你就不做点什么吗！”
“我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离一之濑远一点。”
人生总有不同的过客。
来一个，走一个。
比企谷自己又何尝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，可随着时间总归会看开的。
所以，就这样吧。
“如果话说完了的话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不、不行！”
白波张开双手，挡在了比企谷的面前。
“你必须去和帆波酱说清楚！”
“……说清楚什么？”比企谷一脸无语地看着她，“还有，你觉得我现在能和一之濑见面吗？她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吧。”
“那个我不管，总之你要和帆波酱说清楚，那件事不是你传出去的！”
她的话完全没有道理，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坚毅。
“而且啊……你只是拒绝了帆波酱的告白，不代表你们不能继续当朋友吧？”
“……别说傻话。”比企谷都快无语死了。
告白失败还能做朋友……难道女生都是那么认为的吗？
“这怎么是傻话！我和帆波酱不也是朋友吗！”“……”
面对白波用自己来举例子，比企谷一时间卡了壳。
好一会他才闷闷地回道：“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！”白波大声反问，“我也被帆波酱甩了，还不是照样成为朋友，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？”
“……”
不是，能不能不要用别人说过的话来反驳？
这还让人怎么接啊！
“呃，你们到底是一个班的，不一样。”比企谷硬着头皮道。
“哪里不一样了！”白波越说越起劲，“按照你的理论，大家都不是一个班的，你更没必要去帮助帆波酱吧！那样的话继续做朋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！”
所以说，不要用别人说过的话去反驳别人啊！
“反、反正我要回去看电视了，你快点让开。”
“不行！不让你走！”
无话可说的比企谷想要逃跑，白波却是拼命拦着他。
本来的话，这么一个小个子随便一推就倒了，可正因为对方是个娇小的女孩，害得比企谷根本不敢用力，生怕伤到了她。
两人正拉拉扯扯的时候，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。
“喂喂，你很行嘛比企谷，昨天才甩了帆波，这会儿又和别的女生亲热上了。”
“你是……学生会长？”
发现声音的主人是南云后，白波当即皱起眉头，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。
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，比企谷就抢先道：“南云，我现在没心情理你这坨臭狗屎，麻烦你死远点。”
“……你的嘴比想象中还脏呢。”南云当即沉下了脸。
恐怕他很少有这种当面被辱骂的体验吧。
“有的人嘴不脏，心很脏。”
“哼，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的。”南云冷笑一声，随后望向了白波，“我记得你是帆波班里的学生吧？怎么，难道你也是被比企谷玩弄的女孩子之一？是的话可以和我说哦，我毕竟是学生会长，对这种事可不能置之不理呢。”
“……渣男。”
然而，白波的回答却是出乎南云意料。
后者愣了一下后笑了笑：“你是骂比企谷吗？确实呢，他刚刚才把帆波给弄哭，这回又——”
“我说的是你啊。”白波没好气地打断了他，“你这个渣男居然敢那样对待帆波酱！亏我们班的人还以为你是个肯借给我们点数的好人！臭渣男！”
“呃，没必要这么说吧。”
南云神情一僵，勉强露出笑容：“大家你情我愿的，我又没有强迫她，而且这本来就只是我和帆波之间的事，再说她也是为了你们——”
“去死！渣男！恶心的金发混球！”
不得不说，虽然觉得白波这家伙有点烦人，但她骂得倒是很符合比企谷的口味。
被人这么骂，南云的脸面也是有点挂不住了，忍不住警告道：“我说你这个一年级的，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前辈？还有你可别忘了，帆波是学生会的人，今后可是很有可能成为学生会长的啊，我劝你最好注意一点。”
言下之意，以一之濑的立场，如果白波再这样下去就会给她添麻烦。
然而，白波可不在乎什么学生会长的位置。
她只在乎一之濑。
“吵死人了！不过是个学生会长而已，出了这学校的大门谁还认识你啊！”
即使是看起来再软软糯糯的女孩子，动起嘴皮子来也是非常厉害的。
女人似乎天生是吵架的高手。
“一天到晚在我们班级附近转悠，麻烦你去照照镜子，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啊！”
“……好，你很好。”
南云被骂的哑口无言，只能装模作样地笑个两声。
他估计是觉得在比企谷拒绝一之濑后，a班学生就会同仇敌忾，站在他那边吧。
可惜，那是两码事。
a班学生虽然都很仰慕一之濑，但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，他们知道比企谷在这件事没有任何错，何况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。
就连白波也只是想要比企谷解释清楚，究竟是谁故意传播出去的。
相比之下，南云的所作所为就是单纯的垃圾，想要不被讨厌都难。
不过，比企谷确实是觉得白波骂得很好，可没必要去吸引火力。
被南云这种卑鄙小人盯上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他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，对着南云说道：“臭狗屎，说起来你来得正好，我有件事想要问你。”
“呵，你以为我会回答你吗？”
“你欠我的道歉，什么时候兑现啊？”
比企谷无视南云的冷笑，自顾自地道：“我劝你早点兑现比较好，要不然到时候可不止道歉那么简单，说不定我会叫你当着全校的面土下座呢。”
这个无聊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不管是扣个人点数或者班级点数，他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。
或许这便是他自信的根源吧。
可惜，他却是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。
“……比企谷。”
南云深吸一口气，随后摇摇头走上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。”他在比企谷的耳边轻声道，“还是那句话，可别以为你赢了啊，现在还没开始呢，这次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开胃菜。”
“能不能说人话？装什么神秘呢？你以为自己很聪明？”比企谷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。
“呵……一百个真相里就算掺杂一个谎言，谁也不会发现的。”
南云继续在那边当谜语人。
“难道说，直到现在你都没察觉到吗？你究竟是有多么迟钝啊？”
“……”
原来如此，是他啊。
对此比企谷倒也没大的惊讶，南云本身就是他怀疑的对象之一。
身为二年级的掌控者，这家伙在学校里有着无数眼线，目睹到一之濑来到体育馆的后面告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这是南云专属的压倒性的监视网和情报网。
让二年级的全体学生都作为自己的手足和耳目去行动。
对于在这所学校生活的学生来说，就等于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。
这便是代表南云要认真的信号了吧。
再加上一百个真相里有一个谎言这句话，也就是他在散布真相的同时，还夹杂着谎言，所以才会有白波的这一质问。
可是，该怎么说呢……
真是幼稚到极点啊。
比企谷不禁在心中哀叹，自己要对付的就是这么一个货色么？
说到底，就算让南云的小把戏大获成功又能如何？
最多也就是把他和一之濑的关系彻底搞僵，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继续做朋友。
这人为什么能这么low啊……唉。
“南云，这就是我叫你臭狗屎的理由啊。”比企谷满脸无奈地道，“林间学校的时候我就在想了，你这个人的脑子真的有毛病，花费两千万去对付堀北前辈，结果就是为了恶心他一下？你好歹也朝着让他退学的方向去努力吧？”
“呵，随你怎么说。”
大概是觉得比企谷在虚张声势吧，南云依旧是得意洋洋的。
“可别以为会轻易结束啊，不过要是你跪地求求我，我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。”
“……你这人没毛病吧？”
比企谷实在是无语极了。
看来南云是被身边的人捧得太高太久了，以至于都忘了自己姓什么。
唉……所以说从小到大就一直被人夸奖不一定是好事，很容易就会变成一个自大狂。
“先不说别的，你连绫小路都对付不了，被他搞得灰头土脸，你有什么资格来对付我？”
说着，比企谷还好心提醒了一句：“别忘了，我现在身上有保护点数，还有两千万个人点数，想要让我退学至少得打败我三次。”
实际上，他身上有三千八百万，稍微想想办法就能到四千万了。
换句话说，他有着四条命……这比大部分boss还要夸张了。
至少哪个boss有四条命的话，绝对会被玩家抗议的。
“不过嘛，以我对你的了解。”
比企谷打量着南云，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废物一样。
“你该不会是知道没法让我退学，所以只会说些没用的狠话吧？毕竟按照你平时的风格，忤逆你的人全都被你用手段搞得退学了，总不见得你是突然发善心了吧？嗯？”
“……哼，那你就等着好了。”
实际上还真被比企谷给说准了。
南云表面上一副好心很厉害的样子，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打败堀北学，可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。
林间学校的背刺是他唯一能够打击到堀北学的机会，结果不仅被比企谷搞搅黄，自己还被搞得灰头土脸。
说白了，这家伙就只会叫两声来恶心别人。
用雷声大雨点小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。
可惜相对应的，比企谷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。
毕竟打击对手最好的机会永远是特别考试的时候，而两人不在一个年级，这机会也就少了许多。
所以也只能继续等了啊。
“千寻酱！你怎么……啊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之濑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，同时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叫网仓麻子的女生。
估计是听说了白波找上了比企谷，为了防止两人发生矛盾，所以特意找过来的。
证据就是她看到比企谷并不惊讶，反而对南云的存在十分意外。
“南云……会长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哟，帆波。”
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，南云依旧能够微笑着和一之濑打招呼。
所以说这个学校恬不知耻的家伙也太多了吧……
“我只是正好遇到了比企谷，所以来和他说几句话。”
南云说着瞄了比企谷一眼，随后笑道：“毕竟你们最近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呢，虽然我是不想对别人的感情指指点点啦，但要是有人拿女孩子的告白作为炫耀的资本，这我身为学生会长可看不下去，更何况比企谷也是学生会的一员，可不能让他败坏学生会的名声呢。”
“不、不……没有这回事，我不在意的。”
一之濑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，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比企谷。
而比企谷也没有看她，一直在盯着南云。
“我倒是觉得没关系呢，谁叫南云会长已经是本学生会的最大污点了，有你在我们学生会的名声本来就比狗屎还臭呢。”
“呵呵，在女士的面前，我劝你最好注意点。”
“你以为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，自己就不臭了？”
比企谷并不打算否定南云的一部分话。
如果一之濑真的误会了……那就让她误会好了。
被拒绝并不是她的错，只不过是运气不好，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不值得去喜欢的人而已。
可这时候白波突然喊了起来：“帆波酱你别听这家伙瞎说！我已经问过比企谷君了，他说不是他干的！”
“千、千寻酱？”
一之濑一脸的惊讶，她本以为白波是来找比企谷的麻烦，所以才硬着头皮找过来。
可没想到居然还反过来帮比企谷说话。
“你这话可真有意思。”南云微微一笑，“比企谷说不是他干的就不是了？这种事需要调查才行的吧，而且就目前来看，他是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呢，我劝你最好别轻易相信他哦。”
“哼，我不信他难道还信你啊！”
白波懒得和他废话，直接抓起一之濑的手腕就要离开。
“帆波酱我们走吧，别再理这个人了……真是的，我早就劝你从学生会辞职了，可你就是不听。”
“欸？欸？”
一之濑犹豫着被拉走了，而一旁的网仓看了比企谷一眼，摇摇头同样跟着走了。
可没过几秒钟，一之濑却又去而复返。
她依旧没有去看比企谷，而是小跑着来到南云的面前。
“帆波，你这是……”
“南云会长，很感谢你为我费心。”
没等南云的脸上露出笑容，只见一之濑低下了头，小声说道：“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，但是……我不觉得那是比企谷君说出去的，所以请您别再找他麻烦了……谢谢。”
说完，她微微鞠了个躬，就这样跑着离开了。
“啊……”
南云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可话好像又堵在喉咙里。
好一会过后，他的脸上才勉强重新堆起笑容。
“不错嘛，比企谷，就算你把女人给毫不留情地甩了，人家也会为你说话呢，你还有本本事啊。”
“……”
回敬他的只有一根中指。
比企谷不再理会南云，转身离开了现场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忘掉刚才那一幕，可却始终在脑海里回放。
一之濑，你……唉。
最终所有的思绪只是化为一声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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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比企谷也听过这方面的小道消息，其实有一条便是告白后的隔天，消息一定会在班上传开，然后便能听到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在聊这件事……
……好吧，这不是听来的。
而是本人的亲身体会啊！
【听说昨天比企谷跟佳织告白了】
【天啊，佳织好可怜……】
就是类似于这种感觉的对话，会不断传入耳中。
这正是典型的穷追猛打，仿佛连整个社会都要把自己排除掉。
只不过，究竟会不会落到这种悲惨境地，实际上并不取决于是不是被甩的一方，而是要看那个人的社会地位。
要是打比方的话，就好像最近平田被轻井泽甩了，结果除了某个没脑子的家伙以外，没有人会去嘲笑他，甚至还有不少女生认为平田变回单身了，那自己就有机会了。
正因如此，比企谷并不怎么担心一之濑会在这方面受到二次伤害。
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可即使万一传出去了，也没有人会不识趣到去谈论这件事吧。
毕竟是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女生啊。
然而，这一回比企谷却是过于乐观了……
2月15日，也就是情人节的隔天。
一走进教室，立刻就有好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望了过来。
自从投票考试过后，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了。
没办法，那次结果实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以至于再迟钝的学生也意识到了不寻常之处。
以往比企谷虽然在年级里干了不少事，有好的也有坏的，但至少没有一件是针对d班，也不会给d班造成太大的影响。
换句话说，由于缺乏亲身体会，大部分d班学生对他的印象也就是一个在班里不怎么说话的沉闷家伙。
可这次考试却是让他们切身感受到，b班和c班在面对比企谷时的那种无力感。
既然都变成那样了，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难……唉。
每次想到这个比企谷就一肚子郁闷，他是给龙园的脖子上套过枷锁，给b班埋过雷扩大分裂，坑得绫小路写检讨，逼得坂柳差点退学，最近还把南云的恶行公之于众。
这些他全都承认。
唯独山内那件事真的和他无关啊！
为什么总觉得大家都好像在无声责怪他害得山内退学……是错觉吗？
是错觉吧！
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，比企谷像往常那样来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可刚坐下没多久，原本还在和朋友聊天的松下突然回来了，随后一脸担心地望着他。
……什么情况？
“八幡君，你没事吧？”松下带着些许小心询问道。
“嗯？你指什么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
松下微微睁大了眼睛，立马拿出手机点了几下，接着将屏幕那一面转向比企谷。
“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哦，你好歹也该关注下班级群里的动态吧？大家可是都在议论。”
“我嫌那个群太吵了……这样啊。”
稍稍看了几眼，比企谷就明白了事情始末。
果然是昨天一之濑向他告白被人给传了出去……奇怪，为什么要说果然？
“没必要在意吧。”比企谷收回了目光，淡淡地道，“反正这种事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吧，再说大部分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，没几个人会去信的。”
“欸、欸？看你的反应，难道一之濑同学真的向你告白了？”松下故作惊讶。
“……唉。”
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叹息。
“呃，看来是真的啊。”松下苦笑了下。
双方暂时陷入了沉默。
片刻过后，松下再度开口，语气莫名地道：“不过啊，八幡君居然拒绝了那个一之濑同学……不觉得有点浪费吗？”
“……浪费？”
“你想啊，一之濑同学既漂亮又善良，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要和她交往的吧？”
虽然松下说的很有道理，但比企谷总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。
因为要是换成别人说这话倒还没什么，可从松下小姐的嘴里说出来……很不符合她平时的水准啊。。
“怎么啦八幡君，一直在那里发呆，该不会是后悔了吧？”松下笑眯眯地调侃了一句。
“……不，我只是在想。”比企谷斜眼瞄了瞄她，“按照你的说法，如果平田向你告白，你肯定会立马答应下来吧。”
“欸？”
松下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愣了两秒后才苦笑道：“啊哈哈，这个嘛，虽然平田君是个很出色的人，但作为恋爱对象的话……有点微妙呢，感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，我拒绝一之濑也是基于相似的理由。”
“不不不，男生和女生还是有区别的吧？”
“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呃，这个嘛……”
面对比企谷的反问，松下罕见地结巴起来。
“一般来说，被一之濑这样的美人告白，就算不喜欢也是想要先交往看看的吧，反正男生又不会吃亏……当然了，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，既然八幡君不愿意那也没办法……嗯嗯，老实说那样也挺好的。”
说到最后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了。
“……也许吧。”
虽然那股违和感依旧没有散去，但此刻比企谷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了。
就让时间吹散一切吧。
然而，情况并不像想的那样乐观。
叮铃铃——！
放学的铃声响起，众人的喧闹声也随之蔓延开来。
比企谷拿着书包准备回家，可在穿过走廊的时候，旁边两名女生的聊天内容却是在不经意间传入耳中。
“呐呐，你听说了那个吗？”
“当然啦，现在没有人不知道的吧。”
本来这种八卦和比企谷是无缘的，只是没想到紧接着就出现了他的名字。
“没想到那个比企谷君也会被人告白啊，还是那位有名的一之濑同学。”
“就是说嘛，一点都不般配。”
“明明是个那么乱来的家伙，还敢和南云君……啊。”
话说到一半，两人总算注意到了当事人在场。
“……”
三人互相看了一眼，随后那两名大概是二年级的女前辈似乎是感到心虚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。
真是的……烦人。
与预想中不同，直到放学为止，一之濑告白被甩的传言都一直在学校里流传。
连带着比企谷也成为了重点讨论的对象。
其实不仅是刚刚那两个人，一走进出教室的门就感觉好像哪里都有人在看他一样……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d班那群家伙没有趁机起哄，更没有人跑来问……估计是不敢吧。
这么一想，比企谷倒是有点感谢那次投票考试了。
居然在这种时候起了杀鸡儆猴的效果。
不过，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，要不要……还是算了。
现在这情况，比企谷开始怀疑背后多半是有人在拱火。
毕竟这太明显了啊，又没有进行全校广播，否则这种不值一提的八卦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传遍整座学校。
而且昨天可是情人节，告白失败的肯定不止一之濑一个吧？
凭什么只盯着一个讨论啊！
可转念一想，传的那些内容基本都属实。
所以就算把幕后之人找出来又能如何，要是反应过度的话，只会进一步提升事件的热度，那就本末倒置了。
唉……说来说去，碰到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。
传谣之人与八卦之人是不同的，后者不见得藏有恶意。
仅仅是觉得好玩、有趣之类的理由，或者是单纯闲得无聊找个话题，即使有人因此受害，他们也能用一句‘我只是随便说说’来规避自身责任。
而当事人无论怎么挣扎，甚至越闹别人就越是会起哄。
到最后基本只能冷处理。
……还是早点回去吧。
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人不快，比企谷刚想要加快的脚步，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名女生给拦住了。
那是一名个头娇小的少女，虽然平时给人一种弱弱的感觉，但此刻却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。
都不用去猜就知道，眼前这个叫白波千寻的女生为什么会生气……唉。
比企谷心下叹了口气，开口道：“有事？”
“你、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！”
这话说得有些不清不楚，可现在双方都清楚这隐含的内容。
“帆波酱明明那么喜欢你……你太过分了！”
“……你指的过分是指哪方面？”比企谷淡淡地道，“如果是指我拒绝了一之濑，那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，我记得你也是被一之濑拒绝过的吧，那么按照你的理论，难道一之濑不接受你，她也很过分吗？”
“欸……？”
白波愣了一下，随后连忙否认：“不、不是这样的！我、我的情况比较特别……被拒绝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“有什么特别的？”
“……我们都是女生，而帆波酱不喜欢……这也没办法。”
说到最后，白波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。
可紧接着她又大声道：“所以啊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！每次帆波酱谈到你的时候，脸上那副幸福的表情，我又有多么嫉妒啊！”
“这些你跟我说也没办法啊。”
比企谷同样提高了音量。
“就好像你是女生却喜欢上了一之濑，而我现在就是喜欢不上她，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？”
“可是，可是，既然你不喜欢她，就别对她那么好啊！”
“那你的意思叫我对有困难的人袖手旁观？”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见白波渐渐无话可说，比企谷也是冷静了下来。
随后他沉声道：“白波，我明白你的心情，喜欢的人受到了伤害，这不可能不愤怒，可是……你喜欢上一之濑是因为她的温柔吧？那你在被拒绝的时候，会不会怨恨一之濑对你那么温柔呢？”
“……怎么可能。”白波缓缓摇着头，“我直到现在都非常庆幸自己能被分到最初的b班，能够遇到帆波酱……可我就是难以原谅你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。”
“你不仅拒绝了帆波酱，还把甩了她这件事当作炫耀的资本……太过分了。”
“……”
对于白波的话，比企谷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。
他一直有关注流言的内容，这也是他断定有幕后黑手的理由之一。
“你、你倒是解释一下啊！”
见他连一句话都没有，白波有些急了，故意激他：“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？还是说心虚了？”
“用不着解释吧，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。”
“可告白的现场就只有你和帆波酱两个人，我们班的人都是从其他班那里得知消息后才去问帆波酱的，如果不是你传出去，难道说当时有第三者？”
虽然态度上有点咄咄逼人，但白波并不觉得一定是比企谷干的，或者说不希望是他干的。
毕竟比企谷帮助过他们班级很多次，对一之濑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。
白波打从心底里不希望他是那样的人，希望只是个误会或者不小心说给别人听之类，而不是故意这么做。
可比企谷的回答却不让人满意。
“不知道，无所谓。”
还是那句话，找出来又能如何？
一之濑并不会因此感到高兴，而他也不会改变想法。
“哪、哪里无所谓啦！”白波不禁气结，咬着牙道，“帆波酱今天一整天都在大家面前强颜欢笑，一直安慰我们说没事的，可午休的时候却一个人偷偷躲在厕所里哭……你就不做点什么吗！”
“我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离一之濑远一点。”
人生总有不同的过客。
来一个，走一个。
比企谷自己又何尝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，可随着时间总归会看开的。
所以，就这样吧。
“如果话说完了的话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不、不行！”
白波张开双手，挡在了比企谷的面前。
“你必须去和帆波酱说清楚！”
“……说清楚什么？”比企谷一脸无语地看着她，“还有，你觉得我现在能和一之濑见面吗？她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吧。”
“那个我不管，总之你要和帆波酱说清楚，那件事不是你传出去的！”
她的话完全没有道理，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坚毅。
“而且啊……你只是拒绝了帆波酱的告白，不代表你们不能继续当朋友吧？”
“……别说傻话。”比企谷都快无语死了。
告白失败还能做朋友……难道女生都是那么认为的吗？
“这怎么是傻话！我和帆波酱不也是朋友吗！”“……”
面对白波用自己来举例子，比企谷一时间卡了壳。
好一会他才闷闷地回道：“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！”白波大声反问，“我也被帆波酱甩了，还不是照样成为朋友，这两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？”
“……”
不是，能不能不要用别人说过的话来反驳？
这还让人怎么接啊！
“呃，你们到底是一个班的，不一样。”比企谷硬着头皮道。
“哪里不一样了！”白波越说越起劲，“按照你的理论，大家都不是一个班的，你更没必要去帮助帆波酱吧！那样的话继续做朋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！”
所以说，不要用别人说过的话去反驳别人啊！
“反、反正我要回去看电视了，你快点让开。”
“不行！不让你走！”
无话可说的比企谷想要逃跑，白波却是拼命拦着他。
本来的话，这么一个小个子随便一推就倒了，可正因为对方是个娇小的女孩，害得比企谷根本不敢用力，生怕伤到了她。
两人正拉拉扯扯的时候，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。
“喂喂，你很行嘛比企谷，昨天才甩了帆波，这会儿又和别的女生亲热上了。”
“你是……学生会长？”
发现声音的主人是南云后，白波当即皱起眉头，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。
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，比企谷就抢先道：“南云，我现在没心情理你这坨臭狗屎，麻烦你死远点。”
“……你的嘴比想象中还脏呢。”南云当即沉下了脸。
恐怕他很少有这种当面被辱骂的体验吧。
“有的人嘴不脏，心很脏。”
“哼，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的。”南云冷笑一声，随后望向了白波，“我记得你是帆波班里的学生吧？怎么，难道你也是被比企谷玩弄的女孩子之一？是的话可以和我说哦，我毕竟是学生会长，对这种事可不能置之不理呢。”
“……渣男。”
然而，白波的回答却是出乎南云意料。
后者愣了一下后笑了笑：“你是骂比企谷吗？确实呢，他刚刚才把帆波给弄哭，这回又——”
“我说的是你啊。”白波没好气地打断了他，“你这个渣男居然敢那样对待帆波酱！亏我们班的人还以为你是个肯借给我们点数的好人！臭渣男！”
“呃，没必要这么说吧。”
南云神情一僵，勉强露出笑容：“大家你情我愿的，我又没有强迫她，而且这本来就只是我和帆波之间的事，再说她也是为了你们——”
“去死！渣男！恶心的金发混球！”
不得不说，虽然觉得白波这家伙有点烦人，但她骂得倒是很符合比企谷的口味。
被人这么骂，南云的脸面也是有点挂不住了，忍不住警告道：“我说你这个一年级的，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前辈？还有你可别忘了，帆波是学生会的人，今后可是很有可能成为学生会长的啊，我劝你最好注意一点。”
言下之意，以一之濑的立场，如果白波再这样下去就会给她添麻烦。
然而，白波可不在乎什么学生会长的位置。
她只在乎一之濑。
“吵死人了！不过是个学生会长而已，出了这学校的大门谁还认识你啊！”
即使是看起来再软软糯糯的女孩子，动起嘴皮子来也是非常厉害的。
女人似乎天生是吵架的高手。
“一天到晚在我们班级附近转悠，麻烦你去照照镜子，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啊！”
“……好，你很好。”
南云被骂的哑口无言，只能装模作样地笑个两声。
他估计是觉得在比企谷拒绝一之濑后，a班学生就会同仇敌忾，站在他那边吧。
可惜，那是两码事。
a班学生虽然都很仰慕一之濑，但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，他们知道比企谷在这件事没有任何错，何况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。
就连白波也只是想要比企谷解释清楚，究竟是谁故意传播出去的。
相比之下，南云的所作所为就是单纯的垃圾，想要不被讨厌都难。
不过，比企谷确实是觉得白波骂得很好，可没必要去吸引火力。
被南云这种卑鄙小人盯上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他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，对着南云说道：“臭狗屎，说起来你来得正好，我有件事想要问你。”
“呵，你以为我会回答你吗？”
“你欠我的道歉，什么时候兑现啊？”
比企谷无视南云的冷笑，自顾自地道：“我劝你早点兑现比较好，要不然到时候可不止道歉那么简单，说不定我会叫你当着全校的面土下座呢。”
这个无聊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不管是扣个人点数或者班级点数，他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。
或许这便是他自信的根源吧。
可惜，他却是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。
“……比企谷。”
南云深吸一口气，随后摇摇头走上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。”他在比企谷的耳边轻声道，“还是那句话，可别以为你赢了啊，现在还没开始呢，这次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开胃菜。”
“能不能说人话？装什么神秘呢？你以为自己很聪明？”比企谷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。
“呵……一百个真相里就算掺杂一个谎言，谁也不会发现的。”
南云继续在那边当谜语人。
“难道说，直到现在你都没察觉到吗？你究竟是有多么迟钝啊？”
“……”
原来如此，是他啊。
对此比企谷倒也没大的惊讶，南云本身就是他怀疑的对象之一。
身为二年级的掌控者，这家伙在学校里有着无数眼线，目睹到一之濑来到体育馆的后面告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这是南云专属的压倒性的监视网和情报网。
让二年级的全体学生都作为自己的手足和耳目去行动。
对于在这所学校生活的学生来说，就等于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。
这便是代表南云要认真的信号了吧。
再加上一百个真相里有一个谎言这句话，也就是他在散布真相的同时，还夹杂着谎言，所以才会有白波的这一质问。
可是，该怎么说呢……
真是幼稚到极点啊。
比企谷不禁在心中哀叹，自己要对付的就是这么一个货色么？
说到底，就算让南云的小把戏大获成功又能如何？
最多也就是把他和一之濑的关系彻底搞僵，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继续做朋友。
这人为什么能这么low啊……唉。
“南云，这就是我叫你臭狗屎的理由啊。”比企谷满脸无奈地道，“林间学校的时候我就在想了，你这个人的脑子真的有毛病，花费两千万去对付堀北前辈，结果就是为了恶心他一下？你好歹也朝着让他退学的方向去努力吧？”
“呵，随你怎么说。”
大概是觉得比企谷在虚张声势吧，南云依旧是得意洋洋的。
“可别以为会轻易结束啊，不过要是你跪地求求我，我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。”
“……你这人没毛病吧？”
比企谷实在是无语极了。
看来南云是被身边的人捧得太高太久了，以至于都忘了自己姓什么。
唉……所以说从小到大就一直被人夸奖不一定是好事，很容易就会变成一个自大狂。
“先不说别的，你连绫小路都对付不了，被他搞得灰头土脸，你有什么资格来对付我？”
说着，比企谷还好心提醒了一句：“别忘了，我现在身上有保护点数，还有两千万个人点数，想要让我退学至少得打败我三次。”
实际上，他身上有三千八百万，稍微想想办法就能到四千万了。
换句话说，他有着四条命……这比大部分boss还要夸张了。
至少哪个boss有四条命的话，绝对会被玩家抗议的。
“不过嘛，以我对你的了解。”
比企谷打量着南云，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废物一样。
“你该不会是知道没法让我退学，所以只会说些没用的狠话吧？毕竟按照你平时的风格，忤逆你的人全都被你用手段搞得退学了，总不见得你是突然发善心了吧？嗯？”
“……哼，那你就等着好了。”
实际上还真被比企谷给说准了。
南云表面上一副好心很厉害的样子，之前还口口声声要打败堀北学，可实际上就是个纸老虎。
林间学校的背刺是他唯一能够打击到堀北学的机会，结果不仅被比企谷搞搅黄，自己还被搞得灰头土脸。
说白了，这家伙就只会叫两声来恶心别人。
用雷声大雨点小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。
可惜相对应的，比企谷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。
毕竟打击对手最好的机会永远是特别考试的时候，而两人不在一个年级，这机会也就少了许多。
所以也只能继续等了啊。
“千寻酱！你怎么……啊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之濑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，同时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叫网仓麻子的女生。
估计是听说了白波找上了比企谷，为了防止两人发生矛盾，所以特意找过来的。
证据就是她看到比企谷并不惊讶，反而对南云的存在十分意外。
“南云……会长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哟，帆波。”
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，南云依旧能够微笑着和一之濑打招呼。
所以说这个学校恬不知耻的家伙也太多了吧……
“我只是正好遇到了比企谷，所以来和他说几句话。”
南云说着瞄了比企谷一眼，随后笑道：“毕竟你们最近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呢，虽然我是不想对别人的感情指指点点啦，但要是有人拿女孩子的告白作为炫耀的资本，这我身为学生会长可看不下去，更何况比企谷也是学生会的一员，可不能让他败坏学生会的名声呢。”
“不、不……没有这回事，我不在意的。”
一之濑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，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比企谷。
而比企谷也没有看她，一直在盯着南云。
“我倒是觉得没关系呢，谁叫南云会长已经是本学生会的最大污点了，有你在我们学生会的名声本来就比狗屎还臭呢。”
“呵呵，在女士的面前，我劝你最好注意点。”
“你以为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，自己就不臭了？”
比企谷并不打算否定南云的一部分话。
如果一之濑真的误会了……那就让她误会好了。
被拒绝并不是她的错，只不过是运气不好，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不值得去喜欢的人而已。
可这时候白波突然喊了起来：“帆波酱你别听这家伙瞎说！我已经问过比企谷君了，他说不是他干的！”
“千、千寻酱？”
一之濑一脸的惊讶，她本以为白波是来找比企谷的麻烦，所以才硬着头皮找过来。
可没想到居然还反过来帮比企谷说话。
“你这话可真有意思。”南云微微一笑，“比企谷说不是他干的就不是了？这种事需要调查才行的吧，而且就目前来看，他是最大也是唯一的嫌疑人呢，我劝你最好别轻易相信他哦。”
“哼，我不信他难道还信你啊！”
白波懒得和他废话，直接抓起一之濑的手腕就要离开。
“帆波酱我们走吧，别再理这个人了……真是的，我早就劝你从学生会辞职了，可你就是不听。”
“欸？欸？”
一之濑犹豫着被拉走了，而一旁的网仓看了比企谷一眼，摇摇头同样跟着走了。
可没过几秒钟，一之濑却又去而复返。
她依旧没有去看比企谷，而是小跑着来到南云的面前。
“帆波，你这是……”
“南云会长，很感谢你为我费心。”
没等南云的脸上露出笑容，只见一之濑低下了头，小声说道：“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，但是……我不觉得那是比企谷君说出去的，所以请您别再找他麻烦了……谢谢。”
说完，她微微鞠了个躬，就这样跑着离开了。
“啊……”
南云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可话好像又堵在喉咙里。
好一会过后，他的脸上才勉强重新堆起笑容。
“不错嘛，比企谷，就算你把女人给毫不留情地甩了，人家也会为你说话呢，你还有本本事啊。”
“……”
回敬他的只有一根中指。
比企谷不再理会南云，转身离开了现场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忘掉刚才那一幕，可却始终在脑海里回放。
一之濑，你……唉。
最终所有的思绪只是化为一声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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